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惠州,我青春的驿站◎罗德远

多年前,惠州在我的印象中还是一个十分遥远且模糊的概念。直到有一天,一位在惠州闯荡的朋友一而再再而三地从信中提及它,蛊惑人心的“八十年代看深圳,九十年代看惠州”之说,令年轻的我为之怦然心动。于是,我不能不由此从地图上关注起这座毗邻深圳的南国都市来,并赋予它几分神秘和浪漫的色彩。后来,我终于选择了来惠州闯荡。在父亲一杯淡酒的祝福和母亲含泪的叮嘱中,我把命运之舟泊向这座陌生的城市。其时是1993年的秋天。

时光如水。四载漂泊的时光匆匆而逝,不短也不长的打工生涯让我失去了许多也收获了许多,细细品尝这人生的滋味,经历真的是我收获的最大财富。

因此我感谢南方,感谢漂泊,也感谢惠州。

4年来,我一直客居在惠州斜下。初来乍到时,仲恺大道正在兴建,到处尘土飞扬,远没有今天这样洁净美好。许多时候,我扪心自问,这就是我向往中的惠州吗?而每每目睹许多穿梭于工业区的打工者年轻的脸庞,我又不能不心潮涌动,仿佛置身于电视剧《外来妹》那令人热血飞扬的场景。后来,我终于留了下来,和诸多寻梦人一样,在这片广袤的热土地上,用结实的肩膀扛起炽热的太阳,挥洒一行行辛酸的相思泪。同时,也为惠州的繁荣发展,播撒自己的青春热血。

在惠州漂泊的几年间,我做过仓管、收货组长以及会计等,流浪的感觉时时袭上心际,苦难更是如影随形。许多友人惊讶于我的忍耐和执着。其实,比起我曾在贵州山区修水电站,在川南泸州挖地基、搞建筑,这真算不上什么苦。如今,我已迷恋上惠州这座现代都市。遗憾的是,由于打工的快节奏,我还不曾细细饱餐西湖的秀色,聆听东江河空灵的喧响,领略大亚湾一泻千里的澎湃潮声……

打工的日子,时不时收到故土父母的来信。惠州依然是他们为之悬心担惊又遥不可及的地方。在他们的遥想里,它与广东或南方并没有区别。在他们的心里,一个上厕所要收费,可以让男孩变坏的地方,的确令人担忧。而我,尤其让他们牵肠挂肚。实际上,我已经习惯了惠州的生活,这座充满旺沛生气的城市让我的青春涌动了创造拼搏的激情。漂泊近十载,惠州是我滞留最长的地方。

在惠几年间,工作的变动,我搬过四五次家,从十人的大铺到几平方米的小屋,艰辛折腾之后,颇有居无定所之感。如今,我租住在惠深高速公路旁的一间五楼出租小屋,算是暂时安定下来。许多个打工的日子,拖着一身疲惫返回“家园”,依然激情澎湃地坐在出租屋的一盏孤灯下,抒写打工岁月酸甜兼有的故事。广东卫星广播、《佛山文艺》《深圳特区报》等发表、播出的百余篇作品,算是我在惠州打工的一些收获。

人生似船,岁月如歌。最终,我将作为生命的过客,回归苦涩清香的故园,惠州作为我青春的驿站,漂泊岁月长长诗篇中的一首,足以令我刻骨铭心魂牵梦萦,愿这座生机勃勃的南国都市永远呈现欣欣向荣的景象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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